新世纪拖拉机司机

真嗣被关进不xx就不能出去的房间，惊讶地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渚薰。

食用说明：

*生草本子梗，极度ooc，十分弱智

*我流薰嗣（q薰），甜饼he

 

“不‘xx’就不能出去的房间……”

“中间的字太模糊了，没办法看清呢。”碇真嗣蹲下来，抹了抹放在房间中央的立板，然而上面的字迹并没有变得更清楚。

这是一个突然出现的未知房间，仿佛将现实割裂了一般。

上一秒碇真嗣好像还在驾驶初号机战斗，明日香隔着战时通讯跟美里小姐拌嘴；亦或是躺在重症监护室望着陌生的天花板，旁边绫波同学静静地望着他，告诉自己还有半小时开始临时作战；然而下一秒，一切光影被按了暂停键，真嗣来到了这个四周封闭的狭小房间里。

房间里有一张单人担架床，勉强能挤得下两个成年人并排睡在一起，一个枕头，一杯水，一个布满划痕的立板，没有窗子，没有门。

没有出口。

为什么特意强调勉强挤得下两个人，是因为真嗣发现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，一个绝对令人意想不到的、一个绝对令人不敢想象的对象。

“……薰君？”

他看着坐在床边的白发少年，有点疑惑，仿佛连询问都变成了一件失礼的事情：“为什么薰……会在这里？”语气欲言又止。

“好久不见了，真嗣君。能见到你真好。”对方笑着说，白色的碎发微微一偏，在睫毛下投出好看的阴影。

他伸出修长的手指，在虚空里缓缓弹奏起来：“可惜这里没有钢琴，我一直都期盼着能再次和你合奏的时候，真嗣君。”

但是为什么是渚薰，不xx就不能出去的房间，另一个被关进来的对象是渚薰，并不是说其他人就可以接受，但当对象变成渚薰，碇真嗣发现自己尤其不能接受。

真嗣没有说话，他盯着渚薰缓缓而动的指尖，一个人的指纹是独一无二的，一个人的手也难以再复制一份，这个人是真的渚薰吗？还是说是幻影，或者像绫波那样的……

“真嗣君，每个人的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。”

“复制的容器里并没有灵魂，”渚薰停下了虚空的弹奏，转过头望向他，“所以我才能在漫长悠久的群星之中，找到独属于真嗣君的那一颗。”

“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，来聊聊天吧。”

渚薰拿起了床边的玻璃杯，轻松地开口：“喝点水吧，别紧张。人类是会口渴的，不是吗？”

碇真嗣看着渚薰手里的水杯，白皙的手指圈住了剔透的玻璃杯，灯光晃出一片粼粼水波，这杯水从何而来的，这杯水安全吗，真嗣的大脑来不及厘清所有疑问，抛开一切的光怪离奇，撇开所有的因果逻辑，他突然觉得嗓子干涩，有句话说不出来。

好想你……好想见你……

然而他开口却是：

“我想喝水。”

于是碇真嗣就跟渚薰一起坐到了这张床上，两个人的指尖隔得很近，如果一方愿意伸长手指，就能够得到的距离。

“开始的时候，我有怀疑过你是不是真的薰君。”真嗣捧着那杯水，局促不安，“因为，我没想到……这里不是‘不xx就不能出去的房间’吗，我没想到另一个人会是你。”

“但是你把唯一的这杯水给我了，我就相信了，因为薰君一直都是很温柔的人。”黑发少年低垂下眼眸，“你说的对，灵魂是不会变的，薰的灵魂还是这么温暖。”

渚薰轻轻揽过真嗣的肩膀，把瘦弱的少年抱在自己怀里：“真嗣也是同样的温暖，我是为了和你相遇才诞生的。”

“我们的灵魂生生世世联系在一起，所以第一眼总会认出彼此的。”

他轻轻地抚摸着少年瘠薄的后背，像是安抚不安的幼鸟，将真嗣拢于自己的掌心之中，温暖，强大的力量包裹住他，却又害怕把幼鸟的翅翼折断。

“因为这里是‘不xx就不能出去的房间’，所以我才会在这里吧。”渚薰自嘲一般说道。

“不过我很高兴哦，真嗣，因为这是我自己所选择的。”

 

但他并不想和渚薰变成这样的关系，至少不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形下。

碇真嗣像只受惊的黑猫，紧张地从床铺上跳起来，在房间里踱来踱去。到底要怎样才能出去呢？这里又是哪里？如果是美里小姐在就好了，赤木博士也行，她们一定会有办法的，而这里只有我，我什么都做不了。

我是个无能为力又什么都做不了的懦夫。

碇真嗣的视线又落在房间里突兀出现的立板。

——不xx就不能出去的房间。

他红着脸把立板上的字又读了一遍，中间模糊掉的到底是什么呢？到底是不是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？

“这个房间有其他能出去的方法吗？”

“看上去没有，没有门、没有窗，完全封闭。

可是我们却能呼吸，说不定会有时间限制呢，氧气耗完之前……我开玩笑的。”察觉到面前人脸色逐渐苍白，渚薰捏了一下他的小手指，“别紧张，真嗣君，说不定答案意外地简单呢？可能就是所写的那样，‘不xx就不能出去的房间’。”

“你心里也有猜想吧？”渚薰着偏过头问他，“就像很多漫画里那样的，很老套的剧情，不是吗？”

“你为什么那么懂啊！”

“诶，只是学习了一下李林的常识。”

“这怎么看也不是正常的常识吧！”

“或许是SEELE教导我太多了……”

渚薰坏笑起来，红石榴般的眼眸熠熠生辉，像是一团魅惑的火，一下子滚到真嗣的心田上，野火燎原。

那一瞬间，伴随着渚薰嘴角勾起的笑容，碇真嗣的脑海里面浮现出众多不可说的里番和本子画面，冲击之大，他连耳根都红了起来，“应该不是这样的……薰君。我觉得不是这样的。”

“那么会是怎样的呢？这可真是诡计多端的使徒阴谋啊。”渚薰感叹着，“要来试试吗？正确的答案？”

“如果设想是正确的话，那么伴随着我们的行动，一步步向最终答案靠近，此处空间也会发生变化的吧。”

渚薰自顾自地分析，没有等待碇真嗣反应，就上前一步，笑着将手心伸出，朝着真嗣的方向打开。

“首先，来试试牵手吧。听说牵手是人类建立羁绊的第二步哦。” 

真嗣还没反应过来，手就已经自然而然地搭了上去，他有些不解：“牵手是第二步，那第一步是什么？”

“是微笑。”

渚薰笑着说，仿佛从他遇见碇真嗣的第一眼，笑容就不曾消退。随着他的话音落下，四周的墙壁发生晃动，一扇门的形状出现在墙壁的砖缝之中。

“看来方向是正确的呢，接下来——”

“是拥抱。”

双手收紧，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，咚咚、咚咚……心跳声仿佛重叠在一起。我听到了薰的心音，真嗣想着，很温暖的声音，跟薰的感觉一样，鼻尖萦绕着的是，薰的味道，像是盛夏倏忽而逝的阳光，像是海边振翅远飞的海鸥，像是一阵携裹潮湿海水的风，真嗣指尖触碰到，于是两个心跳绽放出共鸣，咚咚、咚咚。

潮水褪去，世界染上颜色。

这个拥抱并没有持续很久，当两人分开的时候，一副复古的门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墙壁上。

“雕刻的花纹不错，利未人和祭司。”渚薰甚至还能观察细节，给出中肯的评价，“可惜放在这样现代化的房间中，很不搭配。”

碇真嗣对刚刚突如其来的接触仍有些紧张，他问：“拥抱之后是什么？”

“是接吻吧。Give me a kiss。”

“到最后一个步骤为止。”渚薰说。

真嗣不好意思地低下头：“薰君不介意这些吗？”

“不介意哦。”渚薰说道，“因为我喜欢（愛）你。”

这不是碇真嗣第一次听到渚薰的告白。

立板上的划痕脱落一些，前后仍有看不清的，但中间的字迹露了出来：愛。

渚薰有些愉快地笑了起来：“看来答案出来一点了，我们猜对了吗？中间的两个字或许‘相爱（愛し合う）’？”

“来吧，来接吻吧，真嗣也是喜欢我的吧？”

如果相爱是证明，那么心之门扉早该为彼此打开。

“砰——”

碇真嗣却突然推开了渚薰，打断所有旖旎暧昧的氛围。

两个人没有说话，现实恍若一个冰冷的耳光。

过了一会，或许很久，或许没多久，碇真嗣摇了摇头，满脸拒绝：“求求你了，薰，可以不要吗？”

“真嗣君，不想跟我接吻吗？”

碇真嗣痛苦地摇了摇头。

“不想出去吗？”渚薰接着问道。

“我想出去，但不应该只是我出去！”碇真嗣蹲下来缩成一团，哽咽着说，“……是我的错。”

“不是你的错，真嗣君。”

渚薰蹲下来，站在真嗣面前，轻轻抚上他的发梢：“你没有错。”他说的很轻，语气却十分坚定。

真嗣将渚薰的手猛地拍开，“不要管我了……”

如果可以，就这样两个人，一起在不能离开的房间里待至死亡也没有关系，氧气耗尽，肺部吐不出空气，就这样死掉也好。碇真嗣不想承认，但内心里划过一瞬间的想法是如此鲜明地这样期待。

“人类总是会心痛，因为这样或那样的事情而痛苦，真嗣君的心因为脆弱和纤细，就更加痛苦吧。”

渚薰抚上了他的脸，替他擦拭快要落下来的泪珠：“但爱不是这样的。”

“如果爱能让你幸福，那就是最伟大的存在。”

渚薰再次问出了那句话：“真嗣君是喜欢我的吧？”

门扉悍然不动。

白皙的手指移动到脖颈处，“啪嗒——”，取下了碇真嗣脖子上的DSS项圈。

“——D、SS项圈？！”

“‘为什么它会在这里’，是吧？”渚薰将项圈朝自己靠近，“因为这正是祂所期望的。”

“不要。”碇真嗣拉住了渚薰的手，“不要……”

“没有关系的，已经发生过的事实不会改变，所以不会重来第二次了。”

真嗣屏着呼吸，看着渚薰将DSS项圈扣上。

确实是无事发生。因为——

——因为渚薰本该早已死去，又怎么会在这个房间中再次死亡。

碇真嗣在不xx就不能出去的房间中，遇见了早已死去的渚薰。

“薰…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……”

渚薰没有回答，反而说起了另外的话：

“真嗣君……我希望你能够知道，我这么做的理由是我愿意，我喜欢你，这是我所选择的。”

“所以结果无论怎样，我都会接受，不要因此苛责自己，我能选取的自由只有那么一点点。”

“——仅限为你死去。”

如果相爱是证明，那么封闭的门扉早该敞开，无关真嗣是否承认自己的情感。

但门没有。

立板上最后的划痕消去，露出完整的字迹：自愛する。

——自愛する。

“这是‘不爱自己就不能出去’的房间呢。”

渚薰笑了起来，“真嗣君喜欢我，却没有爱自己，所以门才会永远封闭。”

你不是不曾理解爱，你只是如此地憎恶自己，无法释怀，无法和解。

——也无法爱自己。

“好难呢，因为我是如此希望真嗣君能够幸福的。”

“那要我再说一次吗？”
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

“就算是我的请求也不可以吗？真嗣君，我希望你能幸福，包括喜欢自己，包括愿意活下去。”

渚薰说了很多的话，然而碇真嗣依然将自己蜷缩到墙壁的一角。

“……如果，如果门开了，我消失了的话，那么在此之前，你愿意给我最后一个吻吗？”

碇真嗣抬起头打断他：“你不会消失的——！”

“我是说如果，”渚薰将头探了过去，“那么你会给我一个吻吗？”

其实碇真嗣已经知道这是怎样冰冷的假设。

过了很久，他才说道：“……我会。”

“……可是我更希望是薰君活下去。死去的是我就好了，你比我好，要是你活下去就好了……”

“这就足够了。”

“分别没有那么可怕，我们的名字生生世世刻在生命书之上，我们会永远相遇。”渚薰牵起碇真嗣的手，额头轻轻抵在一起。

65万个小时之后，李林的容器会氧化成风，我们会变成同一杯咖啡上两朵相邻的泡沫，会变成一阵风随着一起飘起的落叶，会变成盛夏阳光下一同飞舞的尘埃，宇宙中的原子不会湮灭，我们将会生生世世地在一起。

『Can you give me one last kiss？』

这是我个人的请求，请为了我活下去。

 

他们轻轻吻在一起。

门锁打开了。

 

D.S.

现在是三月份的东京，早春的樱花开始绽放，纷纷扰扰吹了很久。

碇真嗣不是很喜欢在这个时节出门，天气变好意味着人们更愿意在街上赏樱，街上人潮熙攘，他并不适应这种人群自然而然的欢乐氛围，可以的话待在家更好。

 

明日香迟到了两个小时。

碇真嗣在街边的咖啡馆等待得有点急躁，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未免显得傻气，旁人偶尔瞥过的眼神也让人局促不安。他想回去了，虽然是绫波同学的邀约，但距离约定的时间过了那么久，离开也无可指责吧。

但是明日香说她和凌波丽在逛街，打车过来还要二十分钟，今天地铁挤得要命。

“笨蛋真嗣，待在咖啡馆坐着等我们会要你老命是吗？”

“会不会太没用了一点？”

手机里的语音消息停留在明日香最后一句抱怨上。

再往上滑是监护人葛城美里小姐的留言：真嗣君，今晚加班，晚饭只能拜托你做了，实在是抱歉~（ps记得喂penpen）

很正常，美里小姐总是工作很忙，尽管时常不着家，但她仍是一位负责人、很好的监护人，总是对自己照顾有加。如果别老是推人出门社交就更好了，真嗣一边搅动着咖啡棒一边想着。

要不回去提前准备晚饭吧，喂penpen也好，虽然对不起绫波同学和明日香，但今日的出门时长已提前耗尽。

咖啡已经冷了，没有什么喝的必要，碇真嗣准备起身离开，手机对话框停留在还未发出的消息上：抱歉，我今天——

“抱歉，这边有人坐吗？”

一声询问打断了真嗣编辑的语句，他下意识地回答：“啊不，没有，我马上就走了。”

“为什么要走？不多坐一会吗？今天天气真好。”

那是一个很好听，很温柔的声音。

碇真嗣不由地抬起头看，对面是一个白发的少年。

“你好，我叫薰，渚薰。”

 一颗种子会从泥土里萌芽再见蓝天，一只候鸟迷途后终会飞向故土，宇宙中的一束光会穿越万千的黑暗照向你，我们的名字刻在生命之书上——

我们会生生世世再次相遇。

 

 End.

后续:

美里:“我回来啦～辛苦真嗣君做晚饭了，真的很抱歉，作为补偿我带了甜点回来——啊嘞？”

“人呢？”

penpen:——！

震惊十四岁少年学会夜不归宿

注：

1. 其实分别也没有那么可怕， 65万个小时后，当我们氧化成风， 就能变成同一杯啤酒上两朵相邻的泡沫， 就能变成同一盏路灯下两粒依偎的尘埃。 宇宙中的原子并不会湮灭，而我们，也终究会在一起。 --物理学家Lawrence. Krauss

2. 不xx就不能出去的房间：来自本子常见梗，再解释就过不了审，感兴趣请自行哔咔。

3. 新的世界是一个没有eva，真嗣需要烦恼毕业升学，美里需要社畜加班的普通世界。

感谢大家阅读到这里。

第一次写薰嗣文，很希望能跟大家一起交流美好爱情！我废话超多！欢迎小窗滴滴！！

感谢大家的评论，太感动啦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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